现在回头来看，最大的遗憾就是改革这条路没有走到底。好多大国企，包括很多地方的央企没有继续深化改革。例如大家都知道的四大煤矿，错过了上一轮改革的机会，有大量的冗员，劳动效率极低。原材料涨价的时候日子还过得去，市场不好时所有问题和困难都暴露出来了，现在是问题倒逼改革。

我们回过头来看，成功之处在改革，接着往下走，还是要在改革上下功夫。

黄燕明：正因为有了上一轮的改革，吉林省大部分国有企业全都改制了，所以相对来说日子要好过一些。但还有一些改制不彻底、或者没有改制的国有企业，现在看来遗留的问题非常多，非常困难，所以很多人都说如果那时候的改革力度再大一点，改到底的话，可能日子会更好过。

内生动力何在

记者：面对新一轮的振兴，东北发展的自身条件和环境条件都发生了变化，如何规划发展路径？未来振兴的动力源在哪儿？

夏德仁：国际国内市场高速增长的时期已经过去了，经济进入新常态。新一轮的振兴，关键要提高企业的竞争力，要通过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去掉落后产能，降低企业的成本，把企业的负债率减下去，再通过混合所有制把企业的股权结构彻底改变，以提高企业的竞争力。

混合所有制应该成为今后东北国有企业改革一个非常重要的出路，辽宁现在正在朝这方面努力，在新常态下，只有靠企业竞争力的提高才能真正达到东北的振兴。

同时我们还有一个短板要补：这就是科技创新不够。辽宁拥有很多科研院所、大专院校，但是科技成果转化率不高。这本身还是体制问题，需要不断深化改革。要调动两方面积极性，一个是科技成果需求方面的积极性，一个是大专院校和科研院所科技产业化的积极性。

杜宇新：东北地区有一个共性，科教资源比较发达。为什么大部分成果转到外面去了？这和东北传统的体制结构有非常大的关系：体制比较僵化，小微企业没有更多吸纳成果的能力，大型企业又缺少动力。就黑龙江来说，因为产业结构层次偏低、偏重，缺少成果落地、人才落地的平台。

我们这两年按照中央的要求，做了一些积极的探索，比如把一些好的科研成果由省、市出资共同搭建创新创业的平台，这些公司留住了人才，科研成果就地转化。

这一轮振兴，党中央、国务院特别要求东北要在创新上集中发力，这是一个很大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