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收藏·鉴宝>资讯资讯
文人笔下的北京春天:郁达夫、冰心感叹"春脖子短"
北京的春天“没脖子”
“春脖子短”是老北京人的一句俗话,意思是北京的春天很短。在“春”后加个“脖子”,让你不得不赞叹,北京人的确是修辞高手?!安弊印币淮式按骸庇梢桓霰硎臼绷畹某橄蟾拍畋涞每墒踊仪浊锌筛?。
北京聚齐了众多来自全国各地的文化人?!岸檀骸倍院芏嗬醋阅戏匠鞘欣吹娜死此担浅2皇视?。从浙江温州来北京的林斤澜也不例外,初来燕地时,他非?;衬钅戏降摹澳捍喝?,江南草长,杂树生花,群莺乱飞”,对北京的“春脖子短”很不适应:“北京人说:‘春脖子短?!戏嚼吹娜司醯谜飧觥弊印忻奘?,冬天刚过去,夏天就来到眼前了?!?/p>
在林斤澜看来,北京的春天岂止是“春脖子短”,简直是没脖子——“头连肩膀”:“杨树刚上叶子,柳树刚吐絮,桃花‘暄(松软)’,杏花‘旧(颜色变了)’,都才看见就暴热起来了” (《春深》)。
因为“春脖子短”,林斤澜觉得北京的春天又是最有爆发力的:“一夜之间,春风来了。忽然,从塞外的葱葱草原、莽莽沙漠,滚滚而来?!绷纸锢阶詈蟮降资前狭苏狻按翰弊佣獭钡谋本骸叭绻一氐浇希鲜钦购?,最难将息,老是牛角淡淡的阳光,牛尾蒙蒙的阴雨,整体好比穿着湿布衫,墙角落里发霉,长蘑菇,有死耗子味。能不怀念北国的春风?” 正是对北京的这种爱,使得林斤澜——一个成为 “京味小说家”代表人物。
很多年前,同林斤澜一样,来自南方城市的文人经历了一番艰难调整后,最后都爱上了北京这座古城。他们用文字记下了自身对北京这座古都真实感受,其中,“春脖子短”也是最典型的感受之一。
周作人在《北平的春天》写他多年来对北京的感受:“春天似不曾独立存在,如不算他是夏的头,亦不妨称为冬的尾,总之风和日暖让我们着了单抬可以随意倘佯的时候是极少,刚觉得不冷就要热了起来了”。
郁达夫数次来到北京,每次只是短短的逗留,在北京的时间加起来不到两年。某种意义上,他只是北京的一位匆匆过客,但他对北京的感情却极深的,他曾饱含深情写下《北平的四季》、《故都的秋》等名篇表达对北京的不舍,在谈到“春脖子”的时候,郁达夫曾非常幽默地写道:“春来也无信,春去也无踪,眼睛一眨,在北平市内,春光就会同飞马似的溜过。屋内的炉子,刚拆去不久,说不定你就马上得去叫盖凉棚的才行?!?/p>
祖籍福建的冰心在书写北京的春天时,带着少女特有的活跃,也有着淡淡的哲思。这与她的生活环境有关系,她的父亲谢葆璋曾任中华民国临时政府海军司令部二等参谋官,他为冰心创造了一个优渥且开明的成长环境。在《一日的春光》中,冰心写道:“去年冬末,我给一位远方的朋友写信,曾说我要尽量地吞咽今年北平的春天?!薄巴萄省币淮柿髀冻鲆桓鎏煺胬寺纳倥员惫旱恼湎А⑿朔苤椤?/p>
民国时期的中山公园
对风沙爱恨交加
北京的春不仅短,而且还时时受到“冬”的干扰。周作人写道:“有一天看见湖上冰软了,我的心顿然欢喜,说:‘春天来了!’当天夜里,北风又卷起漫天匝地的黄沙,忿怒地扑着我的窗户,把我心中的春意又吹得四散。有一天看见柳梢嫩黄了,那天的下午,又不住地下着不成雪的冷雨,黄昏时节,严冬的衣服,又披上了身。”
除此之外,风沙也是当年北京春天最常见的特征。当代学者曹太渊曾在《老北平的风沙和雾霾》中提到:“老北平们都熟悉这句话:‘风三儿,风三儿,一刮三天儿?!鞘焙蚨?、春季节刮起风来,往往就要连续三天才肯作罢。夹杂着沙尘的七、八级大风很常见?!?/p>
在《北平》中李健吾说:“灰色是北平的风沙。它给你带来漠北的呼吸,骆驼的铃铛,挣扎的提示。尘土让你回到现实,胡同却是一部传奇”。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在北京呆的时间越长,越习惯这风沙:“住久了北平,风沙也是清净的?!?/p>
鲁迅曾在日记中形容刮沙尘暴的情形:“风挟沙而昙,日光作桂黄色”,然而面对这自然界的风沙扑面,鲁迅先生似乎并不在意,在《一觉》中,鲁迅对沙尘暴之后的景象还透着几分诗意:“窗外的白杨的嫩叶,在日光下发乌金光;榆梅叶也比昨日开得更烂漫,收拾了散乱满床的日报,拂去昨夜聚集在书桌上的苍白的微尘,我的四方小书房,今日依然也是所谓‘窗明几净’?!?/p>
《一觉》是鲁迅散文诗集《野草》中的最后一篇,《野草》中的散文大多色调比较灰暗,而这段景物描写却非常明丽。联想到这篇前面部分的文字,就能明白鲁迅的深意:“飞机负了掷下炸弹的使命,象学校的上课似的,每日上午在北京城上飞行?!庇纱丝芍?,比起现实社会的“风沙扑面”、“虎狼成群”,自然界的那风沙委实不算什么。 郑振铎在《北平》中写道,北平春天的风沙给人们出行带来种种不适,但风沙之后北平满院的春色却令人沉醉:“太阳光真实的黄亮亮地晒在墙头,晒进窗里。那份温暖和平的气息,立刻便会鼓动了你向外跑跑的心思。鸟声细碎的在鸣叫着,院子里有一株杏花或桃花,正涵着苞,浓红色的一朵朵,将放未放?!?/p>
当然,对女性而言,风沙对她们来说,意味着辛苦的打扫。苏雪林(作家和学者,主要研究屈原及其作品)就曾写道:“一个月中总要遇见几次风沙……人家糊窗都用绿纱,纱眼甚密,风沙仍会钻入,地上积了一层,屋中各种器具无不黄沙厚积,扫除擦拭,煞费精神?!?/p>
风沙是故都的一部分
如果说,生活在北平的外省文化人,对春天风沙的感受是复杂的,那么对北京作家而言,风沙就是生命中与生俱来的一部分,既是恨又是爱,离开北京,乡愁总是不分好坏,把北京的一切照单全收,就像梁实秋在《北平的街道》中写道:“‘无风三尺土,有雨一街泥’,这是北平街道的写照。也有人说,下雨时像大墨盒,刮风时像大香炉,亦形容尽致。像这样的地方,还值得去想念么?不知道为什么,我时常忆起北平街道的景象?!?有时候北京的风沙在作家的心里也有着某种隐喻??拐奖⒑?,蒋梦麟(著名教育家,曾任北京大学校长)迁往陪都重庆,他在《西潮与新潮》中回忆北京,对北京充满眷恋和缅怀:“回想过去的日子,甚至连北京飞扬的尘土都富于愉快的联想。我怀念北京的尘土,希望有一天能再看看这些尘土?!?/p>
与其说蒋梦麟是怀念尘土,倒不如说,是一个知识分子在战乱中对尘土覆盖下的旧日书斋里稳定、规律的知识分子生活的怀念,大概怀念越切,下笔便越充满深情,描写也便更加细致入微:“红木书桌上,已在一夜之间铺上一层薄薄的轻沙。拿起鸡毛帚,轻轻地拂去桌上的尘土,你会感到一种难以形容的乐趣。然后你再拂去笔筒和砚台上的灰尘;笔筒刻着山水风景,你可以顺便欣赏一番……”风沙和尘土,已经和那段安稳的旧时光水乳交融在一起。
钱歌川(散文家、翻译家,1947年赴台湾,创办台湾大学文学院并任院长)甚至赋予风沙以“北平精神”的内涵,他曾写道:“要没有飞沙,就不成其为北平。正同日本人久不感到地震,就觉得寂寞似的。北平若没有了飞沙,我们一定要觉得有点不够味,缺乏一种构成这个故都的要素,而感着缺陷了?!痹谒蠢?,没有领略过北平的风沙,不能算真正懂得北平的内蕴:“一个代表的中国人,一定能赏鉴北平的古香古色,一定能在灰尘中喝‘酸梅汤’,在大街口嚼‘硬面饽饽’,说到古物的保存,尤其要拥护古代传下来的风沙?!?/p>
编辑:陈佳
关键词:文人笔下 北京春天 郁达夫冰心 感叹"春脖子短"
 
   
 


 粤港澳三地举行海上搜救联合演练 检验救援协调能力
粤港澳三地举行海上搜救联合演练 检验救援协调能力 美国乔治亚巨蛋圆顶爆炸倒塌
美国乔治亚巨蛋圆顶爆炸倒塌 联合国总部举办活动庆祝世界儿童日
联合国总部举办活动庆祝世界儿童日 野化大熊猫回捕做体检:身体健康 即将放归大自然
野化大熊猫回捕做体检:身体健康 即将放归大自然 智利公布总统选举初步计票结果
智利公布总统选举初步计票结果 法国系列恐袭发生两周年 民众举行仪式悼念受害者
法国系列恐袭发生两周年 民众举行仪式悼念受害者 西成高铁进入开通前的全面验收阶段
西成高铁进入开通前的全面验收阶段 直击伊朗地震重灾区
直击伊朗地震重灾区
 法蒂玛·马合木提
法蒂玛·马合木提 王召明
王召明 王霞
王霞 辜胜阻
辜胜阻 聂震宁
聂震宁 钱学明
钱学明 孟青录
孟青录 郭晋云
郭晋云 许进
许进 李健
李健 覺醒法師
覺醒法師 吕凤鼎
吕凤鼎 贺铿
贺铿 金曼
金曼 黄维义
黄维义 关牧村
关牧村 陈华
陈华 陈景秋
陈景秋 秦百兰
秦百兰 张自立
张自立 郭松海
郭松海 李兰
李兰 房兴耀
房兴耀 池慧
池慧 柳斌杰
柳斌杰 曹义孙
曹义孙 毛新宇
毛新宇 詹国枢
詹国枢 朱永新
朱永新 张晓梅
张晓梅 焦加良
焦加良 张连起
张连起 龙墨
龙墨 王名
王名 何水法
何水法 李延生
李延生 巩汉林
巩汉林 李胜素
李胜素 施杰
施杰 王亚非
王亚非 艾克拜尔·米吉提
艾克拜尔·米吉提 姚爱兴
姚爱兴 贾宝兰
贾宝兰 谢卫
谢卫 汤素兰
汤素兰 黄信阳
黄信阳 张其成
张其成 潘鲁生
潘鲁生 冯丹藜
冯丹藜 艾克拜尔·米吉提
艾克拜尔·米吉提 袁熙坤
袁熙坤 毛新宇
毛新宇 学诚法师
学诚法师 宗立成
宗立成 梁凤仪
梁凤仪 施 杰
施 杰 张晓梅
张晓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