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东盟国家坚持对华友好立场，重回南海争议解决的接触和对话轨道，中国和东盟国家就没有在南海争议问题上跨不去的桥、走不通的路。

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今日访问北京。在上任四个月不到的时间，杜特尔特外访除了东盟国家之外，首选中国，而不是菲律宾传统的军事盟国美国和近来竭力拉拢菲律宾反华的日本。

舆论都在纷纷猜测杜特尔特总统访华之行究竟意味着菲律宾外交与安全政策什么样的改变。其实，杜特尔特政府访华的目的并非那么复杂。在经历了菲律宾前任政府阿基诺三世情绪化的对抗中国政策之后，杜特尔特政府无非是让菲中关系回到友好合作、互谅互让、共同繁荣的正确轨道。正如他在行前所谈到的，中国是菲律宾的友好邻邦，菲中关系应该充满兄弟之情。

作为邻国，中菲关系存在着多样化的议题，南海岛礁争议只是其中之一。只要两国领导人本着为两国人民福祉、为地区的稳定与发展来规划和执行两国关系，中菲关系就一定能够跨越南海岛礁的主权争议，最终促进南海地区稳定。

杜特尔特总统此次访华最大的意义，不仅在于两国关系的回暖，更在于通过这种回暖给地区稳定开创新格局。南海问题近年来之所以风高浪急，就在于部分东盟国家对中国的南海岛礁建设等维权行动小题大做，急于向美日等国“哭诉”所谓中国“咄咄逼人”的行为。然后美日等国乘机利用南海主权争议的喧嚣，在军事、外交和战略上干预南海事务，使得原本单纯的南海争议人为地演化成为区域内主要国家在南海的战略博弈。奥巴马政府的亚太再平衡战略一再坚持的所谓理由，就是因为东盟国家在南海争议上越发上升的“中国忧虑”。

南海争议的解决，无论是形式还是内容，直接取决于中国和菲律宾等南海主权声索国之间的外交和安全互动。只要东盟国家坚持对华友好立场，重回南海争议解决的接触和对话轨道，中国和东盟国家就没有在南海争议问题上跨不去的桥、走不通的路。

杜特尔特总统上任以来，无论是国内反毒斗争、还是直接表示终止与美国的南海联合巡航和暂停与美国的军演，无论是告诉美国菲律宾不是华盛顿永远的小弟、还是提出中国才是真心能够帮助菲律宾发展，马尼拉的南海政策和地区安全角色的期待正在走向建设性的、勇于承担历史性责任的正确方向。

然而，未来中菲关系究竟如何发展，对于杜特尔特总统我们还需要“等一等”、“看一看”。菲律宾新政府究竟如何通过自己的行动重塑南海战略新格局、如何对于总是凸显自身军事和战略优势的美国给予坚定的“杜特尔特回答”，我们还需要通过杜特尔特本次访华以及后续发展来具体观察。美国和日本等国则需要在中菲关系“转暖”的真诚行动中领悟些什么，简单地寄希望于东盟中的南海声索国会一味在所谓安全问题上“投靠自己”， 这一定很不靠谱。

□朱锋（南京大学国际关系研究院院长）